讀《美的曆程》有感之獰厲的美——“美”否
姓名:馬 琴 班級:教22(4)小教S 學号:2211510415
“周鼎着饕餮,有首無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這一句源于《呂氏春秋》對饕餮的描繪,将其兇惡恐怖的形象展現得淋漓盡緻。李澤厚先生将其引入《美的曆程》,似乎是不那麼貼切的,這樣兇殘的形象何謂之美?不急,且聽先生慢慢解答。
讀《美的曆程》這本書,多數人選擇将着重點放在“曆程”上,而李澤厚先生用完整的脈絡為廣大讀者勾勒出一幅宏大的中國美學圖景:從遠古時代的自然之美,到青銅時代的獰厲之美,再到儒道互補的先秦,浪漫的楚辭漢賦時代,後又有魏晉風度,唐詩宋詞,明清市井文化。單單是掃過一眼這樣的曆程已然是震撼之感了。今天我不敢就這宏大的圖景做出一番慷慨陳詞,但請允許我就獰厲之美發表一些關于“美”的看法。
生活在21世紀,我們公認自己處在一個審美多元化的時代,但事實真的如此嗎?在閱讀《美的曆程》之前,我是認同的,但閱讀之後,我陷入了質疑。就官方數據而言,當代審美文化其實是帶有濃厚商業色彩的,甚至更多地成為一種“視覺文化”,這是時代發展的趨向,我們不對此做何批評。但是,我們的審美正一步步“膚淺”,向着表面化、娛樂化方向發展,它不再完全具備反映曆史力量的深刻内涵,這才是我們所該擔心的。之所以選擇青銅饕餮這一章,正是因為它能讓我們深刻意識到我們正在失去的部分。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獰厲之美,因為我們沒辦法把美和恐怖、殘酷、兇狠聯系在一起,然而我們讀完之後,你會發現這個“美”既表現在外觀,更表現在内在。從外觀上看,饕餮的形象雖然兇狠,卻有雄健的線條、深沉凸出的鑄造刻飾,從局部看,這是美的,從整體看,似乎并不是美的形象。但是我們說,這個“美”表現在内在,那些線條體現的是原始的力量,曆史的恢弘,是原始的情感、觀念和理想,配上那沉着、堅實、穩定的器物造型,反映了那個進入文明年代必經的野蠻年代。所謂兇狠恐怖的形象與曆史力量相結合,那樣的崇高,是美的。因為我們透過青銅饕餮看到了獨屬于那個時代的風貌,所以我們稱之為美。我很喜歡其中的一句話,“曆史從來不是在溫情脈脈的人道牧歌聲中進展,相反,它經常要無情地踐踏着千萬具屍體而前行。”那并不是我們所以為的殘忍與醜陋,那其中蘊含了無限曆史的力量,什麼是曆史的力量?在我看來,是立足于那個時代,指向未來的不斷向上的力量。我們隻看到原始、野蠻、戰争,我們就看不到美,如果我們透過野蠻看到那股子向着文明的力量,我們便能看到美。
話已至此,我們是否應該反思一下,我們現在所謂的美,有哪些是向着未來的不斷向上的?如果我們能深刻把握住李澤厚先生所說的美,我們大概不會輕易陷入文化困境,畢竟美的曆程不是回憶過去,而是面對未來,借此也正是說明,中國美學的發展史是文化發展曆程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習近平總書記說:“把跨越時空、超越國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當代價值的文化精神弘揚起來,把繼承傳統優秀文化又弘揚時代精神、立足本國又面向世界的當代中國文化創新成果傳播出去。”如若我們不斷吸收發展各個朝代的美學要義,又何愁文化創新?